谈笑难忘欲别前

2019年09月13日 13:55  国学院    0    收藏

夏天最热的时候去了一趟重庆的鹅岭二厂,据说是电影《从你的全世界路过》的拍摄地。重庆人似乎从来也不在意这样的地方,就像某一个地方的人会对历史遗留以及后现代式的文化地点习以为常。我坐着一辆就好像从动画片中行驶出来的蓝色小巴士,沿着转山油柏路上去的,山上的绿植小至一棵花木,大至盘虬卧龙的老树,都是在静静地呼吸,给鹅岭一个足够湿润的环境。

我至今记得那辆可爱的小巴士,此后便认为并不是坐着平稳高级的公交车就一定是最愉快的体验,它也可以是在蜿蜒曲折的路途上摇摇晃晃、咯吱作响。

今年303路公交成功开通,我就像在到来之际收获了一张扫平路途障碍的魔毯,归心似箭便可以改成去往科院也似箭。透过公车的车窗,我看到科院的年代树木,郁郁葱葱,就会想到鹅岭二厂。

来到科院以后,总是在忙忙碌碌的安顿中迷路、探索,在期待中糊里糊涂地接到下一项安排的通知。每到一个人生之途的阶段就要衣冠整洁地告诉自己,时间就要暂时停靠在这里,不必先焦心更久远的未来了。国学院新生的“国风见面礼”很快就举行了,着衣、行礼、恭读《经解》,然后仿照古人讲学一般,端坐在蒲团上,相互介绍,相互问好。

我确不喜欢张嘉佳的句子,但他有时也说得对,故事的开头总是这样,适逢其会,猝不及防。

期待已久的相遇匆匆开始与结束,我坚持着在心里诗意地去想,在脑海里给自己与国学院的相遇搜刮出一句富有深意的诗。我曾经说过,自我诗化不一定是好的,但是生活没有诗意也是万万不行的,为的是抵抗一种日益的低沉与俗化。来到国学院以后,似乎冥冥之中就多了这样的气质,便更多地得到了对抗沉沦的解毒剂。

想起看到的一篇文章,有老师讲,“在构成古代文学主流的诗文作品中,主要是以个体的实在经验为表现对象的文学,喜怒哀乐都写进诗中,朋友告别写一首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落第写一首一夕九起嗟,梦短不到家。两度长安陌,空将泪见花。饮酒写一首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邂逅写一首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所以我由此联想到,是不是所表达的文字就一定代表的是当时的场景,当时的心情,有可能是作者的联想与寄托,然后在联想之下又沁出很多的伤心与惘然。于是在这些诗文里,我们一再地解读,只顾得那些精美的句子,忘了走向作者的内心深处,自然而然也就淡化了思索的能力。

譬如,我知道的,老师曾经宣讲过,同学们你们看《荷塘月色》里面,不觉得很奇怪吗?一个男人,为什么要在妻子熟睡后去幽暗的荷塘,他见到荷花却不说实际的美,又偏碰巧形容它为“刚出浴的美人”,又或者想到的是“亭亭的舞女的裙”。回到家里,“妻已熟睡好久”,不免有些为内心松了口气。他此时此刻是在热爱大自然吗?我想不是的。

所有历来的作家,乃至所有带有情感的人,都有欲语先凝噎的情绪,只不过是有的人可以将其含蓄地表达出来,这样叙写出来的心灵世界有些门槛。不了解的人进不去,没有情怀的人进不去,甚至心思太重,心胸开阔的人也进不去。

回到国学院的这场期待已久的见面礼,暗自庆幸自己真实的情绪是侥幸,侥幸来到这里,然后入夜之后也会想到,蜷卧在离家千里之外的被窝里,有一些空、不知所措和对前进的盼望。至少不是刚一开始,“这几天心绪就有些颇不宁静”,不过话讲回来,“微风送来的缕缕清香,仿佛远处高楼上渺茫的歌声似的”,确乎是一种极其飘然的体验,有这样的通感,也是一种能力。

一事无成的暑假过去了,所以在暑期读书笔记的强压之下所呈现的生活状态是:距离该做的事之间总是相隔十件琐事,距离想做的事之间总是相隔十件该做的事……

今日的国学院在骄阳之下也会给我们一方阴凉,欧阳老师的琴声总是能早早响起,他告诉我,来这里就会通音律。

怀抱希望,不要偷闲,早早晨读,就可以听到欧阳老师的琴声。

愿你听到这支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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